Stoneweaver

【铁罐拆包计划】

一百六十九，演员的猫（下）.

马里布（Earth-199999-404）

Background Music：【Valentine’s Day-Finding Hope】

“Hm…”

进入私人影院的包房后，看到设施和装修的Nyny眉头惊喜一挑，像是在感叹这里的环境比他想象得更好.

这个电影厅不大不小，和复联总部的会议室差不多大，但里面只有三个靠椅和一张放置好食物的玻璃桌台，当然，还有块镶嵌在墙壁里的巨大影幕，整个包间色调温馨，很有家的感觉.

“电影五分钟后开始，请您带着孩子先入座”带着口罩的服务员将三人带到影厅后边恭敬地替他们调整好灯光，并默默关上了隔音门：“有任何需求请按桌上的传唤按钮，祝您观影愉快”

“谢谢”霍普洱朝逐渐闭合的门点了点头.

看得出，无论是服务还是设施，这家影院都算得上是高端，毕竟它位于马里布的住宅区和旅游区之间，一般来这消费的人也大多只会是那些住宅区的大佬，或者游客.

而霍普洱属于后者.

“戴久了真有点不舒服”

霍妮自觉落座在中间的位置后将脸上的口罩一摘，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这里的人们看上去对病毒这件事并不怎么在意，来的路上我注意到几个人，他们并没有做防护措施”

“政治Honey”霍普洱笑着摘下面罩，在女儿霍妮左边的椅子坐下：“会使人变得很复杂”

“应该说…”Nyny入座了剩余的座位：“是人，把政治变得复杂”他指了指女儿坐的椅子：“换个座位怎么样，这对你来说有点大了不觉得吗？”

“Hm Hm”霍妮笑着把腿盘了上去，她知道老爸想坐在妈妈旁边，但她也想：“一点也不”

“长大了还这么黏我”霍普洱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我是不是应该对你严厉一点？”

“可你已经对我足够严厉了…”霍妮说着似乎觉得自己姿势不太妥当，把腿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是：“我是说…另一种严厉”

“Hm”霍普洱思考道：“我大概能想象到”

“爆米花？”Nyny将桌上的爆米花朝女儿递了过去，像是某种提醒又像是下意识的贴心举动.

“No dad”霍妮推开纸筒：“我的最后一颗牙还没长出来，威利医生几天前才嘱咐过让我少吃甜食，而你现在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Nyny的手愣了愣：“Sorry，我只是…”他下意识看了眼霍普洱，她也在用考量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只能清清嗓子：“一定是前阵子太忙了”

忙着处理好那些自己为研究多元宇宙和斯特兰奇弄出来的破事.

“原来你都换牙了”霍普洱掰过女儿的脸：“让我看看你的新牙”

霍妮很配合地咧起嘴，把牙床露出来给妈妈看，还指了指那颗没长出来的新牙，喃喃道：“那还只是个洞”

“牙更大了”霍普洱满意道：“但很整齐，和你老爸一样”

“老实说我小时候没少看牙医”Nyny插话：“老爹老妈根本看不住我吃糖，我也是在换牙后才开始注意糖分摄取，但那是上寄宿学校之前的事了”他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噢看，电影开始了”

随着屏幕不断闪烁，童话般欢快跳脱的配乐和旁白逐渐响起，霍普洱眼睛也很快亮了起来，这部电影一开场就是动画结合女性旁白讲故事的形式介绍主角杜立德的前半生.

【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古怪的医生，因为有着特殊能力而为人所知，他，能和动物说话】

“这个画风和音乐让我想起了迪士尼公主们的个人电影，对孩子来说确实会是很吸睛的开场，噢快瞧…”霍普洱看着为主角披上白大褂的鸟儿们笑道：“灰姑娘换衣服的时候也这样”

Nyny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他们以前看电影也经常边看边聊，但这一次，看得出来霍普洱是真的格外雀跃.

【杜立德医生因此逐渐声名远扬，就连英国女王也传他来宫殿晋见，为了感谢杜立德的帮助，英国女王赐给了他一处奇妙的庇护所，那里的大门为所有生物敞开】

“Mom”霍妮转头看了眼Nyny，朝动画中年轻的杜立德够头：“老爹年轻的时候长那样吗？”

“Yeah”Nyny抢答：“如果非要说【年轻时候】”

“No”霍普洱却说：“他以前不长这样”

“哪里不同？“霍妮问.

“气质不同”霍普洱答：“人的五官也会受影响，再说…”她挑了挑眉：“在我记忆里你老爸从来就没有纤细过，我是说那种少年才有的修长腰身，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身形和现在差不多，不过要更丰满一些，尤其是屁股（Butt）”

由于年少成名的太早，Tony确实从小就像个小大人，因为脑袋接收知识的速度远超常人，他早熟的也快，至少在霍普洱第一次见15岁的Tony的时候，他身上带着的除了少年的意气风发，还有一股成功人士的骄傲感，这一点和他本身的自信相辅相成.

霍妮只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怪：“所以你第一次见老爹就很喜欢他的屁股”

Nyny闻言也扭头看着她.

“重点不是…”霍普洱道：“重点是气质不同”

【他的白天属于动物们，但他的心，却只属于一个女人，莉莉，一个无所畏惧的探险家，他们一起环游世界，开始了伟大的冒险，不断拯救那些无法保护自己的动物们，他们的队伍配合绝佳，默契非凡】

看到这，霍普洱感受到一种戏里戏外的同步性，因为这正是唐尼先生和唐尼夫人正在做的事，而电影中那位莉莉的形象也与唐尼夫人如出一辙，无论是发型还是头发的颜色.

【不久后，他们就从队友变成了家人，在有莉莉在身旁的日子，杜立德只觉得生活从未如此美好，直到有一天，她再次独自踏上旅程】

“噢…”霍妮看着屏幕中海面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可惜地感叹道：“坏事发生了”

的确，故事中的那位莉莉，杜立德的爱人，遇到了海啸和风暴，在最后一刻，她将一枚闪着蓝色光芒的结婚戒指递给了一只鹦鹉，希望这只杜立德的伙伴能将它带回给爱人.

【莉莉，不幸丧生海底】

看着鹦鹉口中叼着的戒指慢慢落到杜立德手中，Nyny却突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上面的戒指，准确来说，他没想到，电影才刚开场，自己就被这种奇妙的感同身受弄酸了鼻子.

但该死的，他就是能与杜立德同情，或许因为他们都失去，也得到了同样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丧妻的杜立德.

【悲痛欲绝的杜立德从此紧闭大门，过上了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而对于我，还有那些他曾经救助过的动物们来说，我们总是不禁去想，谁又能来拯救他呢？】

电影从紧闭的门开始，镜头画风才逐渐现实化，新的故事也才正式开始.

“看来拯救他的人…”霍普洱一扭头，才注意到这对父女俩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仔细看看他们亮堂堂的眼睛，甚至能看到某种难过和伤感.

Nyny还只是拉长着脸，霍妮却已经红了眼睛.

“你们俩入戏得真快”霍普洱感叹道：“不过这又不是故事的终章，看，一切才刚开始呢”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安抚道：“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总会有人再次打开杜立德紧锁的那扇门”

听到这番话，Nyny突然转过头看着霍普洱，心中顿时百般滋味，杜立德会有新的故事，因为他们都知道电影的进度条才刚开始，可他的人生并不是电影，他也无从得知自己生活的进度条到了哪里，或者…

他们的人生是否还会有下一个美好的篇章.

但从目前来看，他就如同电影中的杜立德，已然经历过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他曾听吴医生说过，在他为自己取出胸口的弹片时，吴医生说：【Tony，人生大悲啊，莫过于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而如今就他的人生阶段而言，他只剩下最后一个重量没去体会了，他也绝不想去体会这最后一种，这也是他如今对女儿保护欲过强的原因.

“怎么了？“霍普洱被Nyny这个安静的凝视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Nothing”Nyny只是摸了摸女儿的头：“只是觉得自己该庆幸（grateful）”

庆幸虽然不能再次拥有，但好歹有些遗憾还能去弥补，在失去之后，即使这已经很贪心了.

“感激什么？”霍普洱问.

Nyny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继续看电影，因为他知道即使说了，就霍普洱如今的阅历和人生层次而言，她也无法理解，她还没到那.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小房间里再也无人说话，只有不断变换着的屏幕闪烁，讲述精彩而有趣的故事.

【注：小罗伯特·唐尼的【怪医杜立德】是部很治愈和有教育意义的电影作品，里面的情节曲折离奇，但又充满勇气和冒险精神和保护动物敬重生命的爱心，还有重拾勇气和乐观态度面对人生的升华主题，电影整体基调生动有趣，不仅适合孩童观看，也适合成年人（推荐各位甜心去观看）毕竟追根究底来说也只是大一些的孩子，我们也还在成长，不论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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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Earth-199999-529）

天色已经渐晚，但Tony却一直没能等来霍普洱的出现，这让他既心慌又无措，无措到只能询问霍普洱的上司尼克弗瑞，希望他能有所帮助.

但尼克弗瑞却说他未曾，更不会在生日这天给她派遣任务，再说霍普洱现在已经是那个主动派遣任务的人了，但老狐狸还是尽职尽责地联系了远在Asgard的Molly特工.

但让所有人失望的是，霍普洱也并不在Asgard.

“别担心Mr.Stark”

茉莉的声音从Tony的手机中传来：“我想无论在哪里她一定能保护自己，她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但比起霍普洱能否自卫，Tony更担心的是她突然在生日这天不知所踪的原因，因为一切实在发生得太突然了，可退一万步来说，她如果真的坚不可摧，又怎么会总是在任务里受伤呢？

“不过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关了手表”茉莉问道：“想一个人去潇洒之类的”

“不”Tony摇头：“至少在那之前她也会交代别人安置好Honey”

而且他给霍普洱做的新手表不会因为关机定位系统就不工作，经历过几次她突然消失的事，他早就心有余悸，也早就留了后手.

“那我就不知道了”茉莉心头突然有些担忧了：“或许我可以帮你问问仙女太太，她是个女巫，也比我更了解Hoper，她或许会有答案”

“希望如此”Tony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真的很讨厌霍普洱屡次的突然消失，不，确切来说，他讨厌的是自己甚至得不到一个交代，这让他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被她信任.

毕竟哪怕Herse离开之前都会和自己做个告别.

这种突然的消失对于Tony来说近乎成了一种心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病，何况霍普洱这个人做事总是我行我素，好听点说是她人格独立，总觉得自己可以搞定，不需要别人的帮忙，难听点来说，她就是自私，因为她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更不会打从心底的信任别人是爱着、关心、担忧着她的.

这种信任障碍的独立人格，难道也是孤儿出身的她心底越不过的一道坎吗？

贾维斯：“杨小姐来电Sir”

等不及发散太多思维，Tony赶紧接通了电话：“结果如何？”

茉莉：“Hm…仙女太太似乎没有给一个很明确的答案，Hoper此刻在她灵魂的发源地，那不属于这里的任何地方，她是这么说的，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你是说她现在在另一个宇宙？”Tony脑子瞬间反应了过来.

“Holy Shit”茉莉像是吃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瓜：“另外一个宇宙？”

“Em…”不擅长说谎的Tony顿了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这么说”

“Well”茉莉舒了口气，只把那句话当做一个感叹的玩笑：“不过仙女太太让我们放心，她感受到Hop现在的灵魂能量很安好，情绪也很高涨，这说明她现在或许在经历一些开心的事，毕竟她总不至于在生日这天给自己找不快”

“…”Tony轻叹了口气：“谢了”

“噢不用客气Mr.Stark”茉莉回答：“不过我能问一件事吗，听仙女太太说Honey是在Asgard出生的，我想知道那时你为什么没在她身边？”

“我…”Tony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们当时吵架了”

“噢…”茉莉可惜道：“错过待产一定很遗憾”

Tony看了眼那个情绪已经被自己安抚好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小红眉怪，心低的愧疚倜然若现：“Yeah，挂了”

Tony匆忙挂断了电话，因为他并不太擅长，更不想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不堪，何况就连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都知道，父亲陪伴母亲待产这件事是多么重要.

虽然自己当时并不知道孩子属于自己，但他也应该愧疚，毕竟退一万步来说，那也是霍普洱最需要人陪伴和照顾的日子，哪怕不是为了孩子，他也该为她多做点什么，毕竟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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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布（Earth-199999-404）

刚和另外的【家人】看完电影的霍普洱却根本不知道，被自己爽约的Tony此刻被不断反思着的良心折磨得有多难受.

她只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充满惊喜的日子，愿望实现的日子，追星成功的日子.

最棒的是，看完差不多两个小时的电影度过美好的下午后，她居然还能去赴一场和偶像的共餐，当然，这也是Nyny为自己准备的.

而霍普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毕竟上一次他只承诺了自己电影这一件事，但实际上他给得东西比想象的更多，他太懂自己想要什么了.

跑车还在公路上疾驰着，而不知怎的，霍普洱却一直望着驾驶座上戴着墨镜的Nyny出神.

“怎么一直看我？”Nyny问了：“在想什么？”

“这就是以后的你吗？”霍普洱笑了笑：“我在想”

Nyny：“满意吗？“

“满意”霍普洱笑着点头，却又问道：“所以我也好奇，我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让你变成今天这样子的呢？这么…”

“成熟知性，还有温柔”霍普洱手一摊：“要知道这些形容词和过去的你从不沾边，而你现在和我说话连刺都不带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有点无趣，毕竟以前你对任何事都有反叛精神”

“还能怎么说”Nyny看着前方，头也没转一下地开口：“People change（人总在改变）”

“看来你真变了”霍普洱心里滋味有些复杂地笑了笑：“你以前开车的时候总爱扭头看我”

“因为活着更重要”Nyny只是说道：“我是说…想想那句行车安全标语，【亲人留着两行泪水】什么的”

“Hahhaha…”霍普洱爽朗笑出声，因为他该死的幽默感从没变过：“噢，你让我都有些向往以后的生活了，我们为什么要结婚呢？我是说，你是怎么说服我嫁给你的？”

“当感觉和时机对了”Nyny一笑：“我们总会相互吸引到一起，然后再也分不开，像磁铁一样”

“但如果你有足够大的力量去…”霍普洱伸手比了个掰开的动作：“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Nyny沉默了两秒才开口：“Yeah，不过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能把我们分开，除了…”

他有些失神，因为想起结婚誓言上宣誓的那句【只有死亡能把我们分开】，他笑着轻声歪头过去凑近霍普洱：“不过我想即使死亡也不能”

“因为我们【情比金坚】？”霍普洱不自觉地有些恃宠而骄道：“噢…看来你很爱我Mr.Stark”

“相互的”Nyny自信地笑了笑：“不是吗我们？”

“我也爱你Mom”躺在后座的霍妮突然直起身子：“还有你老爸”

不知为何，这番甜蜜的话从霍妮这个青少年的口中说出来本该是甜蜜而幸福的，但霍普洱却总觉得她的语气有点忧伤，或许因为她说得过于真诚了.

“我也爱你”霍普洱伸手摸了摸霍妮担在自己座位上的头：“过去和现在”

Nyny：“现在和将来”

霍妮：“一直和永远”

“噢这里居然是七月份”霍普洱突然注意到了车屏中显示的时间：“2020？我才死了一年多？”

“Mom…”霍妮似乎很不开心妈妈这么说.

“我是说…”霍普洱摊手：“毕竟对我来说，我已经在另一个宇宙活了差不多大半辈子了”

“每个宇宙的时间流和以太网构造都不太一样”Nyny却回答道：“我以为你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

“太好了”霍普洱却说：“说不定我死后重新投胎了RDJ还依然活得好好的”

“Mom！”霍妮情绪有些激动：“能别再谈论死这个词了吗？“

“What？”霍普洱手一摊：“人总会死的，噢…”她才反应过来：“但你能…”

“你真的相信转世论吗？“Nyny却突然打断道：“关于灵魂重新再生这个说法“

“只是…”霍普洱耸肩：“一个比喻，怎么这么问？”

“如果这个说法有依据”Nyny又问：“那你下辈子想成为什么人？“

“人？”霍普洱摇摇头：“做人太累了，为什么要成为人？”

“那你想成为什么？“Nyny对这个问题有些格外好奇：“什么生命？”

“我想…”霍普洱思考道：“我不想，成为任何生命”

听到这句话的Nyny一愣.

“非要说的话，我只想做块石头”霍普洱耸肩：“我梦见过自己是块石头的样子，那感觉不错”

冥冥之中，霍普洱总觉得那才是自己该是的样子，如果很久以前造物主天罚并未将【希望】放逐的话，她现在或许会和Truth一样，只是块其他颜色的石头，一个意志.

那也很有意思吧.

“有趣的想法”Nyny难得扭头看了她一眼：“可那时我应该怎么去找到你？”

“Woo…看来有些人下辈子还想和我在一起“霍普洱笑着打趣道：“一辈子还不够吗？”

“Hm Hm”Nyny却摇头：“说真的”

“Well…”霍普洱有些受宠若惊道：“那你就只能去石头堆里找我了”

“How（怎么找）”Nyny语气甚至有些像是在认真提问：“你会是块什么颜色的石头？蓝色？”

“噢，蓝色已经被抢注了”霍普洱可惜道：“白色吧，我喜欢纯净点，或者透明色”

“像白水晶宝石一样吗？”霍妮问.

“Yeah”霍普洱点头：“非要说的话，透明色算是生活中最常见的，更是颜料里没有的，只能被画出来的一种颜色，因为它或许根本不存在.

“无处不在”Nyny补充道：“但摸不到”

“Exactly”霍普洱伸手：“很自由不是吗？”

“那我该怎么去找到你呢？”Nyny却又重复道：“如果你都不存在的话”

听到这个问题Nyny重复了三遍，霍普洱突然插起腰：“你下辈子真的还想来耽误我是不是？”

霍妮闻言没忍住看了眼自己老爹的表情.

Nyny只是表现出一副坏笑模样：“不行吗？”

“也可以”霍普洱道：“不过或许你也得变成一块石头，这样你才能听懂我，我是说…”她在脑袋上比了个勘测的手势：“接收到我发出的信号，就像你刚才说的，像磁铁一样，我们真有那么强的吸引力的话，总会相互吸引的”

虽然霍普洱觉得自己在扯皮，毕竟这是个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话题，但Nyny却听得格外认真，认真到沉默着思考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好像…”霍普洱眯了眯眼.

Nyny心里一紧：“什么？“

“你越来越善于倾听了，要是换做以前你肯定会和我争论【做一块石头】这件事的意义，毕竟你是个享乐主义者，如果你甚至都没有生命形式，就无法体会到生命的乐趣了，所以我猜如果转世论真的存在，你一定还想做个生命体，而不是像我一样当颗无意义的石头”霍普洱头调皮地一歪，像是在说【我就是这么了解你不客气】：“对不对？”

Nyny嘴角微动：“对，但为了找到你，我不介意成为一颗石头”

霍妮眼神一直停留在老爹脸上，试图看破什么.

“你愿意为我放弃成为生命体？”霍普洱讶异道.

Nyny将车慢慢减速后停在了农场附近的停车棚，熄了火，下车替霍普洱打开了副驾驶车门：“哪怕放弃生命都可以”

“Hm…”霍普洱感叹道：“你现在说话真浪漫”

这几句很甜，但霍普洱也只听一乐乎.

“不过在那之前…”Nyny将手里的车钥匙往等候已久的约翰手里一丢，伸手搂住霍普洱和女儿朝小罗伯特·唐尼的房子走去：“希望你先享受一下生命体的乐趣亲爱的”

-

“电影怎么样？“

三人一进门，唐尼便抬起头笑道.

“非常棒”霍普洱下意识只能说出一些老生常谈的褒义词，因为该死的，她又有点紧张了，尽管此刻在厨房忙碌着的唐尼并没有任何偶像的架子，反而只像个招待客人的寻常男主人.

他也确实是.

“你呢小甜心？”唐尼贴心地为小孩拉开餐桌旁的椅子：“你最喜欢哪个动物？“

“奇奇（Chee- Chee）！”霍妮笑着坐了上去：“我最喜欢奇奇”

唐尼脸上挂着一个温暖的笑容，摸了摸霍妮的头发，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我也是”

“你们平时在家经常下厨吗唐尼先生？“霍普洱只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过于幸福了，毕竟能吃到偶像和他的夫人亲手制作的晚餐.

“通常会”唐尼道：“不过我一般吃得会少点，这取决于我需要保持什么身材”

“不过有鱼子酱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戴着围裙的Susan扭头道：“我也是”

“噢她对鱼子酱简直不能自已”唐尼指着妻子道.

“您的孩子呢？“霍普洱问：“为什么不叫上他们一起来“

“我…”唐尼思考后伸手道：“想过这事，不过我也不想让事情变得很…”他走到Nyny身旁以哥俩好的姿势搂住他：“奇怪，所以还是希望一切简单点，这也是我们决定自己下厨而不是雇厨师来负责这顿晚餐的原因”

“真周到…”霍普洱感叹道.

Nyny手一摊，看了眼搂着自己的唐尼：“这事确实很重要”

“为什么不讲讲你第一次来到这的故事Tony？”唐尼意味深长地拍了拍Nyny的胸脯，调笑道：“我敢打赌她一定感兴趣”

“这事就不太重要”Nyny说：“Come on”他转头朝唐尼小声道：“我们说过不提这些乌龙的”

“Alright“唐尼没了打趣的心思.

霍普洱却已然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乌龙？”

“非要说的话”Nyny看了眼和自己有着同样面孔的唐尼：“我第一次来这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张世界名画般的脸，所以闹了些乌龙”

世界名画…

霍普洱品到什么似地点点头：“能详细点吗？”

“能详细点吗？“唐尼也问了Nyny同样的问题.

“过来帮我找一下红酒Robert”通情达理的Susan似乎看出了Nyny的窘迫，于是朝唐尼喊道：“97年的那瓶亲爱的”

“Yes Darling”唐尼应了一声，朝厨房走去也不忘回头朝霍普洱眨眼，像是在鼓励她继续问.

“我发现你和Mr.Stark呆在一起的时候会变得有些不一样”Susan边往碗里倒着沙拉边开口：“像是回到了拍摄钢铁侠的那段时间”

唐尼闻言愣住，朝Nyny看了过去：“好像有点，我也不知道，或许因为见到熟悉的老朋友”

显然，作为演员的唐尼很快就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突然外化的表现极有可能与这位钢铁侠的到来有关，毕竟Tony·Stark是他努力扮演和反复钻研了十年有余的人，十多年是什么概念呢？

如果不是两人那次奇妙的相遇打破了最后一层审美距离，他大概会一直规避钢铁侠的性格状态，毕竟如果一直出不了戏，就会把自己和以后的戏路都困住，那会让观众觉得【噢，他演什么都像钢铁侠】，然后一辈子活在钢铁侠的光辉之下，而没法做自己，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是致命的，对他本身来说同样.

别人可以分不清，但他自己必须分得清，关于艺术和现实的这条界限.

可话又说回来，当一个人持续地去反复品味和成为某个人，并体会过他的人生，陪伴他成长，他就会是那个最了解他的人，何况用Tony的【宇宙对应理论】来说，他们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而在自己眼里，Tony早已不是一个角色，而是有血有肉的人，无论他出没有出现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Robert，Robert？”

Susan喊了两声才发觉自己的丈夫此刻还在看着Tony发呆：“你怎么了？“

“没什么”唐尼很快回过神来，踮起脚尖拿出了那瓶放在显眼位置的红酒，才意识到刚才妻子的打断其实是为了帮Tony隐瞒有关未来的事，就如同他们说好的那样，他看着红酒开口：“你也希望我的小粉丝能快乐的过完今天对吗？“

“你刚才在想什么？”Susan从容开口：“希望不会是一些奇怪的事”

唐尼朝妻子的脸吻了一口：“你太懂我了”

霍普洱绕到Nyny身旁：“介意说说乌龙吗？“

“介意”Nyny下意识回避着坐到了椅子上.

“Come on”霍普洱笑着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入座：“我只想知道两件事，一，出于好奇，你为什么要来这，二，出于恶趣味，你闹了什么乌龙？”

“你…”Nyny头一扭：“没必要都知道”

“那就说一件”霍普洱讨价还价道.

“边吃边说怎么样？”唐尼用开瓶器将红酒一开，贴心地倒进了面前的玻璃杯里，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Nyny：“相信我，这瓶拉菲很不错“

“我谢谢你Downey”Nyny意味深长道.

“你太客气了Tony“唐尼笑着越过了霍妮：“你就不必了小甜心，我给你榨了果汁”

霍妮：“谢谢，唐尼叔叔”

“别客气，叫Daddy也可以”唐尼满嘴开始跑火车了：“我不介意当你另一个世界的老爹”

“Robert…”Susan笑着回头嗔怪了爱人一声.

“You know”唐尼却似乎习以为常了：“我的粉丝们总倾向于这么称呼我”

“老天”霍普洱忍不住感叹了句：“原来你知道”

“噢他什么都知道”Susan将拌好的沙拉往桌上一放：“甚至有次我看见Robert在Google检索自己的名字，还在Tumblr（汤不热）上搜科学组的同人Tag”

Nyny一愣：“同人Tag？“

“我得说那是因为那次采访”唐尼入座后伸手纠正道：“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You know，我得捕捉观众们喜欢些什么才能更好地为后面的电影做宣传，这是职业道德亲爱的”

“他经常这样自我欺骗”Susan朝霍普洱小声道：“别信这套”

“So“Nyny眉头一挑：“Bruce和我有什么？”

“噢你不会想看的”唐尼道：“即使是我也不想看第二次，所以我们开饭吧”他拿起叉子转移话题道：“然后继续那个没说完的话题”

“那…”Nyny又将这个烫手山芋递给了唐尼：“不如还是说说有关科学组的同人Tag怎么样？噢…”他埋头闻了闻餐盘里的鳕鱼肉：“真不错”

“看来他没记错”Susan笑着看了眼丈夫，又看了眼Nyny：“除了汉堡，你喜欢海鲜”

“您怎么知道的？”霍普洱好奇地看着唐尼：“剧本里写过吗？”

“噢剧本里没有这些”唐尼道：“实际上最开始拍摄电影的时候剧本都还没写完，这是我在剧组准备道具时注意到的，我记得钢铁侠1里有一场飞机上的戏我们拍了很久，因为我把食用道具吃完了，而我那天确实有点饿，所以乔恩，也就是Happy，他只能让人再去重新准备，因为他觉得Tony的吃相应该再文雅一点，毕竟他还没被绑到阿富汗，而且当时正忙着和空姐调情”

霍普洱听到这看了眼Nyny：“我记得这事”

唐尼：“乔恩后来还补拍了场我和空姐的激情戏，不过最后没被剪进去，像其他很多有意义的片段一样，老实说我觉得有点可惜，那场戏很能突显人物性格，但乔恩有自己的想法，他倾向于为观众做一些电影留白，好让他们有想象空间，事实证明他是成功的”

“那天…”霍普洱扣扣脑袋，注意力却一直在【激情戏】三个字上：“我在飞机上睡着了对吗？”

“是的，但我得为自己说句话”Nyny伸手道：“看在小罗的份上，我没那么干”

“Well”霍普洱假装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可没问那个，不过我记得自己在飞机上睡得很熟，因为那天特别困，毕竟前一天晚上被对面那个房间的动静吵得睡不着，所以…谁知道呢，我又不知道，更不在乎”

“噢，你有得解释了兄弟”唐尼喝了口红酒，不嫌事大的开口：“等等，是蔬菜沙拉那晚吗？”

Nyny叹了口气：“看在上帝的份上，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你之前对Pepper也是这么说的，关于你的纹身”霍普洱想起来还有点气：“别以为我没听到”

“纹身？”唐尼好奇道，他从不知道Tony身上有任何纹身：“什么样的？”

“那是你不知道的故事”Nyny伸手道：“我发誓那些话不是我本意”

“快用餐吧Dad”注意到老爸已经百口莫辩，霍妮适时建议自己老爹闭嘴，毕竟少说少错.

其实倒也没有谁真的想再去在乎那些过去的事，他们只是需要说点什么去表达在乎.

霍普洱见状笑了笑，抬头看了眼唐尼，没想到唐尼也转过头看向自己，还朝自己挑了挑眉，像是在说：【不用谢，合作愉快】

“Please，别再对我挤眉弄眼了唐尼先生”霍普洱难为情地笑道：“我是真的会害羞的”

不得不承认唐尼一直在格外照顾她的情绪，甚至不困说起什么都会下意识站在她那一边，尽管他看上去也确实在【如何让Tony慌乱】这件事上很有心得，某种程度上来说，唐尼也确实算得上是最懂Tony的人.

“我以为你很喜欢这种默契”唐尼托起红酒朝霍普洱递过来.

霍普洱伸手碰杯：“所以我很害羞”

Nyny：“…”

这两人此刻的快乐绝对是建立在自己之上的.

Nyny也托起红酒与Susan碰杯：“To peace（为了和平）”

“现在真有点像Double date了”Susan笑着感叹.

霍妮任命的点头：“而我就一个人”

Nyny：“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霍妮：“所以那个乌龙到底是什么呢Dad？”

“Yeah”霍普洱伸手朝女儿默默点了个赞.

Nyny没想到自己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绕回来了，而这一次他也不打算再躲避这个话题：“像我和你提过的，我第一次见唐尼是在汉普顿，不过在那之前还有段故事”

“嗯哼？“霍普洱边吃边点头：“继续”

Nyny：“顺带一提这也得怪你从没和我提过他有一张和我相似的脸”

“自信点Tony”唐尼道：“We're so alike（我们像得要死）“

Nyny：“因此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在纽约街头受到了粉丝的围堵，我当时没太分得清那是谁的粉丝，因为有几个孩子一直在叫我钢铁侠…”

霍普洱惊了：“你就这么直接出现在街头？”

“我以为这没人认识我…”Nyny委屈道：“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这里没有超级英雄”

“然后呢？”霍普洱问：“你怎么脱身的？”

“我…“Nyny手一摊：“穿上盔甲一飞冲天了“

霍普洱：“You what？！”

“而这件事上了Trending（热搜榜）第一”

唐尼补充道：“然后我那时还在午间小憩，直到我醒来打开手机打算联系司机接孩子，才发现网上【漫威黑科技纳米战甲实体拍摄】和【复联4最大玩笑】的Tag满天飞，你知道的，很多人在不同角度拍下了这一幕，因此漫威工作室甚至为此做了不少公关，不过那是另一件事了”

说到【人在家中睡，瓜从天上来】…

“但好玩的是”唐尼忍不住发笑：“Chris·Evans”他说到这看了眼Nyny：“也就是饰演美国队长的那位男演员，他因此特地打电话过来问我说【Hey Downey你是不是私下在搞秘密项目】，他们真的信了，实际上很多人都那么想”

Susan递给霍普洱一个精彩的眼神：“包括我”

Nyny：“我当时不知道惹了很大的麻烦”

唐尼：“老实说一开始我也有些被吓到了，直到我看见网上视频里那张脸才放下了报警电话”

“哈”Nyny挑眉：“你要以飞天罪起诉我吗？”

“诽谤和造谣”唐尼回答：“非要说的话”

“然后呢？“霍普洱问：“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Nyny：“我不得不戴着数据面具在街头流浪了一个晚上，在我找到唐尼之前”

“No”唐尼纠正道：“是我先找到的你”

“我们互相找到的”Nyny道.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霍普洱皱着眉头问唐尼.

唐尼：“当我明白到那些粉丝用不同角度拍摄到的视频绝不是特效后，我就意识到可能某些神奇的事发生了，但我当时还不太敢去相信，直到我亲自见到Tony”

Nyny：“而我们有了一段很长的谈话”

“Yeah”唐尼放下餐具：“这估计是我人生里最惊奇（Marvel）的一次访谈了“

对于唐尼的一语双关，霍普洱没忍住笑了笑：“那是种什么感觉？“

“冲击，畏惧”唐尼准确形容道：“还有破碎感”

“什么碎了？”霍普洱问.

“Camera”唐尼强调道：“我心里的镜头，你学艺术的话应该能理解艺术和现实之间的美学距离”

“我懂了”霍普洱笑道：“见了鬼的感觉”

“Exactly”唐尼点头.

Nyny转头看向霍普洱：“现在你知道了”

霍普洱也放下了餐具：“你呢，当时害怕吗？”

“有点”Nyny道：“但并不是因为唐尼，而是那些粉丝，噢，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疯狂”

“承认吧Tony”唐尼道：“你在自己的宇宙可没有这种人气对吗？”

Nyny眼睛一眯：“我该感谢你风华绝代吗？”

“不用谢，我知道”

唐尼的自信丝毫不落下风：“我简直绝了”

看着两人的凡尔赛对垒和彩虹屁互怼，霍普洱战术性地拿起酒杯和Susan一碰：“他们绝了“

Susan：“They did（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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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ground Music：【temporary nothing-mxmtoon】

晚餐后，或许是见天色已晚，唐尼突然提议想和霍普洱聊聊天，不过他原话说的是：

“Hey Hoper，想逛逛这里的其他地方吗，我知道后院有个不错的位置，很适合谈心”

“我们俩吗？“霍普洱看了眼其他三人，他们脸上似乎都挂着了然的笑容，像是早就知道.

“Yeah”唐尼笑道：“或者你还想带第三个…”

“两个人就很好”霍普洱飞快点头：“很棒”

显然这是唐尼早就安排好的事，或者说，为她这个粉丝准备好的惊喜，一场1v1的见面会，这样难得的机会，会拒绝的人一定是傻子.

Nyny带着纵容的笑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霍普洱身上：“晚上室外会有点冷”

霍普洱没有任何矫情地穿上了他的外套，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想说句谢谢又觉得多余，就他给自己的感觉来看，Nyny早已把自己内化了.

“那你们呢？”霍普洱问.

“别担心”坐在沙发上的Susan抬头：“我们有很多可以聊，尤其是关于家庭和孩子喜欢的话题”

霍普洱见状也没有再逗留，而是跟着唐尼从后头的玻璃门一路来到了唐尼所说的后院.

与很多加州别墅一样，唐尼农场房子的后院也有个小型游泳池，游泳池周围是一片绿草地，草地上，临近泳池的地方有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伞下挂着个照明灯，灯下是个小圆桌，桌旁有一长一短两个沙发.

“还好它是太阳能蓄电”唐尼悠哉地走了过去将伞下的照明灯开关打开，灯亮起来的一瞬间，整个后院温馨了不少.

“随便坐”唐尼朝那个长沙发挥手，又走进另一个小沙发入了座，自在地盘起腿：“别拘束”

霍普洱听话地端坐在长沙发的最左边，好挨着沙发角，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个位置距离RDJ近一点，她也能更好的听他说话.

唐尼突然指了指霍普洱所坐的地方留出的空隙，开口道：“看来你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不知为何，唐尼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让霍普洱开始有点想哭了，她并不知道唐尼对自己究竟了解多少，反正不可能了解太多，毕竟他们素昧平生，也生活在不同宇宙，算是某种了解却又根本不认识对方的奇妙关系.

但正因为如此，唐尼细腻的观察力才会让霍普洱酸了鼻子，他并不认识自己，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现在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霍普洱诚实地摇头感叹：“我这么说不是想让这个话题尴尬，我是说…我不经常这样的唐尼先生”

“因为是我”唐尼笑着调整了一下坐姿：“我知道”

对唐尼来说，他太容易进入两个人之间的那种互动了，因为自己在成为一个偶像前也做过粉丝，他了解因为喜欢而不自觉放低姿态的心理.

“所以我也知道”唐尼继续说：“你对我的新电影一定有很多感触，和我说说，我还是有些感兴趣的，不过在这之前…”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一个玻璃瓶在手里摇了摇，朝霍普洱递了过去，他注意到她穿了裙子：“喷点驱蚊水，现在可能还不太明显，不过灯光一亮蚊子们眼睛也亮了，毕竟在水边，而且这里动物很多”

“谢谢”霍普洱笑着接过驱蚊水在周身喷了几下，或许是这瓶驱蚊水本身的香气有些好闻，也或许是因为RDJ给人的亲切感，她有些放松了下来，将瓶子轻轻放回了玻璃桌上：“老实说看电影的时候感觉像在听童话故事，很新鲜，因为你从没拍过这种类型的电影，这种…”

唐尼：“迪士尼风格？”

霍普洱笑着点头：“叙事手法，不过剧情立意很深刻，尤其两个有年龄差的主角一起去冒险的设定，也会把两代人拉到同一个位置，给予观众一个均衡的出发点和对个体成长阶段的反思”她摊摊手：“You know，我也有女儿，她看动画片的时候我也在旁边，然后偶尔也能从孩子的世界里温习到一些道理”

听着霍普洱表达看法的同时，唐尼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甚至把手撑了起来，认真倾听，这一点让霍普洱觉得有些备感荣幸.

霍普洱：“所以我认为很多观众都忽视了这一点，尤其是成年人，他们在面对更复杂的生活后通常不会再回头看那些简单的东西，但无论在复杂的事情，追根究底道理都很简单，而在这部电影里，尤其是看到杜立德医生愿意打开紧锁的心门，拿出勇气带领伙伴去完成妻子未完成的冒险时，我看到了这种平视的共勉”

“Hm…”唐尼挑了挑眉，不得不说霍普洱说出的这番见解让他有些惊喜，因为她之前面对自己紧张的模样看上去像是不太聪明的样子，而现在他才看到这位小粉丝【智慧影评人】的一面.

唐尼：“这是个问题，你知道的，不是每个人都有不错的鉴赏和反思能力，电影作品对很多人来说只是他们生活中的娱乐版块，而不是一种…”他手比了比：“文化传承和教育手段，但无论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只要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时代和信息中，他们都已经是文化传承的一部分了”

“电影离不开演员的奉献式演技，更离不开背后用心的制作人，好的作品和好的演员，总是相互成就的，但不论是演员，导演，编剧，或者…”唐尼说到这伸手指了指窗后的Susan，因为他坐的位置正对客厅，他能透过玻璃看到妻子：“制片人，对于电影行业的大部分人来说，这份工作本身其实存在一种无声的责任，创作什么故事，拍什么电影，宣传什么理念，都是需要所有人一起协商讨论的，我们无法忽视一部作品的影响力，不论它上映的票房如何”

“不过很多行业里的年轻人还没有这种意识，不过我们无法责备他们”唐尼伸出左手抓了抓下巴的胡腮，思绪随着视野看向远处：“就像我刚演电影时想的也只是大赚一笔和稳定的工作，而随着我身旁工作的年轻一代越来越多，我注意到一般只有在这个行业真正待久的人才会更有这种…去创造好故事的责任意识，而这种意识同样需要【我们】去传承和教会给下一代人”

“对，传承”霍普洱边点头边消化着这些话：“这让我想到了Tony以前在Expo上说的话，你知道他很擅长演讲，其实我们并不会经常私下对某些道理做深刻的讨论，但他基本上每年都会接受MIT的邀约回母校给那些学子做返校演讲，其实我心里很为他骄傲，但这一点我从没方面夸过他，你知道的，他那个人…”

给点吹嘘就膨胀.

“Yeah”唐尼笑着点头，他认真倾听着对方说的所有话，那双接收信息的美丽慧眼随时打开着，连接心灵的那道窗户，偶尔眨一眨，便多了些沉静的味道.

“而且我和他一起生活得太久，生活里都被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环绕”霍普洱说着说着就舒服地把腿也盘了起来，但想到穿着裙子做这个动作会有些不雅，又放了下来：“因此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像你和我现在这样去客气地、理智地、相互了解地谈论这些，毕竟某个小矛盾都可能会让我们持续几天不和对方说话”

唐尼笑着摇摇头，只觉得她霍普洱不论是话还是行为都矛盾地有些可爱.

霍普洱：“但我知道对于这些事他一直都有自己的思考，尤其是传承，他一直以来站得位置很高，社会地位也好，资产能力也好，因此责任也更重大”

“他明白”唐尼目不转睛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嘴角带着一个从容而淡淡的笑容：“关于这一点”

“其实我会想去支持他，但却找不到方式”霍普洱耸肩：“或者合适的机会，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住在一起了”

“距离有时并不重要”唐尼道：“You Know，即使是同一个屋檐下的亲人也不见得完全了解彼此，或许反之亦然（Probably vice versa）”

两个人没有住在一起也不一定心的距离就会远.

听到这霍普洱愣了愣：“那什么更重要？”

“你知道我有过两段婚姻”唐尼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答问题：“我的第一个孩子，Indio，他今年已经是个二十三岁的大伙子，而现在我又有了两个小孩，有时候我回过头来看这种时间差，再想想【过去和现在】…”他突然朝霍普洱扬了扬眉：“我知道你有孩子而你爱她，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东西改变，而这就是【全部的】重点”

说到某个字的时候，唐尼眼睛周围的肌肉会随着他所受的内容而鼓动，不是挤眉弄眼，而更像是在强调，暗示，表达，传达信息的感觉.

霍普洱听得有些愣了神.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席话，不知怎的从唐尼口中说出来就想被赋予了智慧的魔法，让人觉得奇妙无比，尤其听他说话的时候，总感觉那双眼睛里有东西跑出来，这或许也是小罗伯特·唐尼身为演员的感染力和某种职业自觉.

他确实太有人格魅力了.

而唐尼刚才并没有直接平铺直叙地回答问题，而是用具象又抽象的方式，要么引用典故，要么以自己为例来诉说答案，表面上只是在说自己婚姻和孩子，但霍普洱听到的，却更像是：

【真正的爱没有条件，因为没有条件人们也会创造条件，就像距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交流的心意，真的想去做一件事总能做到，什么都不会是理由，有志者事竟成也是这个道理】

这个本质.

“我真的…”霍普洱将手放在胸口，诚恳点头道：“觉得很荣幸，也很幸运能来到这里和您做这些交流，我真的很感激这样的机会，这太难得了”

她说完这番话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原来喜欢的演员是个多么优秀的人，他确实不愧【偶像】一词，因为只要往唐尼身旁一坐，听他说几句话，无论他说出来的东西是简单还是复杂，霍普洱都会完全相信他说的是对的，因为他绝对有这个经验阅历和人生智慧去很通透地讲述这些，而且不像说教，也不像指点，而是反思和共勉，毕竟唐尼深知自己也并不完美.

换做Tony·Stark，他大概一辈子都讲不出这种话，或许他明白道理，但他绝不会像唐尼一样，带着温柔而包容的心态去交流，或者带着耐心和反思去倾听，抑或谦虚地直面自己的缺点，对于Tony来说，要让他认识并改正自己的错误，是需要付出不少代价的.

毕竟有才华的人多少都有点自己的高傲.

“噢Come on”唐尼不经夸地笑着摆了摆手，我似乎觉得霍普洱那翻话实在把自己捧得太好了：“我们可没有在拍摄访谈秀，我想你大老远来到这里一定不仅只想说这个对吗？”

“Well”霍普洱笑了笑，朝一个方向随便指了指：“如果那里有个摄像头，而导演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会那么说的”她语气开始莫名其妙地骄傲起来：“我【就是】觉得很荣幸，【就是】觉得很感激，【就是】觉得很难得”

霍普洱越说语速越快得像个脑残粉：“或许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但我还是想说一次，我觉得有您这样的人作为偶像真的是一件特别骄傲的事，我是说，喜欢你会让人有幸福感，你知道吗，看你演戏也是一种享受，我真的…”

“You know”她捂了捂胸口，有些词不及究：“可惜我不是个作家，没有很好的文学素养，否则我绝对会为你写一本书，然后告诉所有人，这就是我眼中的Robert·Downey·Jr，他是最好的”她说着说着语气突然霸道和坚定了起来，眼睛也在放着光：“And I 【love 】him！”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句话还是语气刺激到了唐尼，也或许是因为霍普洱毫无遮掩的神态和最真实的情绪，他听着听着突然“噢…”地一声笑着伸手捂住了眼睛，像是有些无奈她对喜爱的直球表达，又像是有些感动于她毫无保留的夸赞，但总的来说更像是在羞于她饱满的热情.

想到她和自己初次见面时略带紧张和含蓄内敛的样子，唐尼只觉得她刚才估计忍得蛮辛苦的.

“咳…“唐尼快速放下手，管理了一下表情，也顺带整理了一下被夸奖后快要飘起来的心绪，她看向霍普洱，得意地摇了摇肩，语气也带着些故意表演出来的恃宠而骄，声音也贱贱的：“I know…（我知道啊…）”

唐尼傲娇迎合自己的样子倒是直接把霍普洱整不会了，她赶紧低下头伸出双手捂住眼睛，似乎是在对刚才自己的失态而害羞：“噢…”

但此刻心里却只有【救命他好可爱…】

而关于可爱，唐尼似乎也有了同样的想法：“你真容易害羞，Tony有没有夸过你很可爱？”

想到自己是个特工，又想起Nyny交代过自己的那份【超级英雄的自觉】，霍普洱有些难为情地放下手，恢复了表情：“或许，我不记得了”

唐尼却突然头一歪，指节伸手在玻璃桌上敲打了起来，凝视了霍普洱好一会.

“怎么了？”霍普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只是突然觉得…”唐尼的眼神多了些认真：“很高兴Tony有你这样的伴侣，去提醒他人生中那些简单的道理和乐趣，让他活得不那么复杂”

“但…”霍普洱说：“在我看来他一直以来都不是个复杂的人，他只是…或许人活得久了会越来越矛盾，因为想的，需要顾虑的事情越来越多”

“他变了很多”唐尼肯定道：“至少现在的他和我印象中的那个人已经不太一样了，我想这是你带给他的改变”

“这是好事吗？”霍普洱问：“您认为”

“其实不需要去评价好与坏，这只是对于人来说”唐尼道：“毕竟人总在改变，而人们只会朝着好的方向走，你在困惑什么吗？”

没有想到唐尼直觉竟是如此敏锐，霍普洱叹了口气：“我有点害怕因自己而改变的未来，更害怕自己在追寻改变的过程中给别人造成伤害”

“Hm Hm”唐尼摇头直言：“或许你只是在怀疑自己走的是一条错误的路而因此畏惧不前，你害怕犯错”

“…”霍普洱点头：“Exactly（确实）“

“但谁来定义错”唐尼摊手：“想想罗杰斯和…我是说…Hm…“他说到这里突然有些卡壳，但并没持续很久：“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唐尼看着霍普洱坚定道：“当观众们讨论对错的时候，谁又想过去质疑索科维亚协议本身存在的必要，难道所有英雄签了协议后就能当政府的傀儡吗？”

“据我所知“唐尼继续道：“他们不会的”

“所以虽然您演的是钢铁侠”霍普洱扣了扣脑袋：“但您其实觉得Tony不该签署协议”

“No”唐尼回答：“所有人做所有事情都是基于自己本身，我只是演出了自己该演的，作为一个局外人，【我觉得该或不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局内人，那些觉得签署或者不签署协议的人是否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你得明白让团队瓦解的从来不是一份外来的协议，而是队员本身就存在的矛盾和理念分歧“

“就像那场车祸”霍普洱眼睛一亮.

“是的”唐尼点头：“事实已经发生了，不论你选择翻篇与否，也没人会去责怪你，只要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能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就不存在【犯错】，而如果你想大获全胜，或者证明自己是对的，那就只能说服更多的人去齐心协力做成一件事，世界才会有可能按照你的想法而改变，很残酷，但这就是生存的法则，所以…”

唐尼问：“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Hop？“

霍普洱沉默了，她觉得自己有些说不上话，因为心里的那些问题此刻已然像一团团迷雾，悉数消散，再也没有说出口或者存在的必要.

唐尼放下了盘着的腿：“老实说当我知道Tony并没有和Pepper结婚的时候我是有些好奇的，但现在我不好奇了，反而觉得有些庆幸”

“为什么不是惊讶？”霍普洱问.

唐尼笑了下，那个笑容有些慈祥的味道：“至少他不会有机会再去耽误Pepper的后半生和错过小摩根的成长”

“Yeah…”霍普洱眉头一皱：“因为他来耽误我了”

唐尼觉得有趣地抓了抓胡腮，笑道：“爱这样一个男人一定很辛苦对吗？”

“噢所以我现在都有点犹豫了”霍普洱道：“老实说我现在还有机会和别人结婚”

“这样你会甘心吗？“唐尼笑着问.

“甘心什么？“霍普洱反问.

“站在你的角度来说，你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你让他变成了更好的人，他也愿意为了你那么做，但你却把他推开，告诉他【Hey，我想了想，爱你真辛苦，我以后不想那么干了，把你的爱留着给下一个幸运的女人吧】”唐尼比喻道：“就好比你种了一颗玫瑰种子，你讨厌冒着大太阳给它浇水，更讨厌下暴雨还得去看它，等它终于开出好看的花朵，你却把它留给了路过的游客，这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原来唐尼问的甘心是这个意思.

“哼…”霍普洱一下较起劲来：“对我不公平就算了，对玫瑰和游客有什么不公平的？”

“这就得站在玫瑰的视角来说了”唐尼道：“如果你是一颗种子，有个人为你挡过风遮盖过风雨和太阳，甚至在你被虫蛀得只剩下丑陋叶子的时候也耐心为你涂上药膏，期待着你以后的绽放，你一定会想【噢，她对我真好，等我开花后我一定要和她分享我的所有芬芳，只能是她，如果是别人，那就毫无意义了】”

唐尼摊手：“结果她最后真的把你给了游客，你心想【好吧，那我只能和别人分享芬芳了】，但渐渐的你会发现别人根本不懂得鉴赏你的美，更不会再像那个人一样发自内心的照顾你，你绝对会觉得空虚和伤心”

“这一点对于游客亦然，假如你是那个游客，你漫无目的地去到了一个别人的花园，看到了一朵美艳的玫瑰，花告诉你他被丢弃了，于是你肯定会想【噢没关系，我一点也不介意你和我分享你的芬芳】，然后你就伸手【咔】一下…”

唐尼说着还伸手生动地比了一下折枝的动作，吓得霍普洱身体抖了抖：“把这朵已经收敛所有刺的玫瑰花连根拔起，也不管他疼不疼，适不适合炎热的天气，就把它栽在了自己的花园里，好让玫瑰取悦你，和你分享他的芬芳，你知道花很美，但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美，不觉得无趣吗？“

霍普洱：“可那朵玫瑰确实很讨厌，还会扎人”

“那为什么一开始还要选择种下它？“唐尼问：“明明你种下那颗种子的时候就知道它会扎人，没记错的话在小王子的故事里，他最终并没有回到玫瑰身边，而那朵玫瑰也早就枯死了，这是个有借鉴意义的启示，你不会想让自己的生活充满这种遗憾的”

霍普洱低下了头一想，也确实不甘心，她笑了笑：“您是希望我为自己驯化的东西负责吗？“

“我只是希望你得到自己想要的和值得的东西，因为【我身上的刺】曾扎疼了很多想珍惜我的人，所以他们走了，即使是现在我还有着各种难以改变的坏习惯，但Susan容忍了我很多，更愿意珍惜我，所以我知道这有多难得”

“活成故事…”唐尼一字一句道：“太悲哀了Hoper，让它精彩点，你得相信你们都值得”

“我值得，他不值得”霍普洱嘴硬道.

“噢瞧瞧那里”唐尼指着Nyny的方向：“看看Tony，那朵玫瑰最后一根刺都快没了”

在唐尼眼里，这个男人如今其实真的已经没有什么骄傲可言了，比起他记忆里的最初模样.

“Dad，他们在看你”霍妮朝后院够了够头.

客厅中的Nyny顺着女儿的目光看了过去，朝霍普洱笑着眨了眨眼：“我猜他们在谈论我”

Susan：“今天的观影体验怎么样？”

“很不错”Nyny伸手：“直到杜立德告诉那个男孩讽刺是什么，老实说那些台词写得真不错”

而这段话他看完电影竟然还印在脑子里.

【讽刺，就是你遇到了一个女人，她让你原本弃之可惜的生活变得无与伦比，但后来“噗”的一声，她就消失了，而这都是你的错，这趟旅程是为了完成她未竟的事】

“我当初就应该和她一起去的”Nyny低头叹了口气：“杜立德是个蠢蛋，我也是”

Susan：“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Stark”

霍妮闻言也凑过去搂紧老爹：“你已经做得够多了Dad，见到妈妈我已经很开心了”

“真的足够了吗？“Nyny却问：“Honey？”

“你是在问你，还是在问自己老爸？“霍妮似乎看得格外明白，眼睛也是清醒得发红.

“No…我只是在想…”Nyny抬起头看着窗外那个认真听着唐尼说话的小老婆：“Can we go back？（可以回到过去吗）”

“回到过去真的能解决问题吗？”Susan好奇道：“不行对吗，因为我猜你一定试过很多次了，所以为什么不试着去改变未来呢？“

“试过了”Nyny声音很轻，透着一种无力的绝望感：“我找不到她…”

Susan：“I'm sorry（我很遗憾）“

可明明他要寻找的人此刻就在后院.

“唐尼先生”霍普洱突然朝唐尼小声开口：“我知道你们似乎都在瞒着我一些东西，这一点从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尤其Tony，他这个人一向不擅长藏事情”

唐尼听着这番话时心里甚至难得有些紧张.

“但我没有选择追根究底地去问，我想Tony除了不想让我知悉未来，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霍普洱朝唐尼笑道：“谢谢你，替他保守所有秘密”

唐尼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惆怅起来，因为他虽然演技精湛，但私下却也真的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但好在霍普洱即使知道，也并没有在意.

Tony之前和自己说她是特工时他还没怎么觉得，直到和霍普洱谈到现在，他才有些感触到这个人的洞察力和观察力究竟有多强.

“Tony学会如何爱你”唐尼不知怎么突然感叹道：“一定也很不容易吧”

霍普洱：“您真了解他”

“Well，You know”唐尼语气轻松道：“When you really get to know someone, you’d love him,just like the way you love yourself ”

（当你真的懂了一个人，你就会去爱他，就像爱你自己那样）

“虽然这么说会有点奇怪，不过…”霍普洱好奇道：“你爱他吗？”

“或许在我性格变得越来越自恋的时候”唐尼觉得有意思地笑了笑，目不转睛地回答道：“总的来说他是我第一个，更会是最后一个需要我耗费了十多年青春岁月去体会和用心沉淀的男人，所以，是的，我爱他，就像爱我自己那样”

再也不会有一个角色需要他那么干了，当然，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对一个人那么干了.

唐尼：“Tony说你以前是学艺术的”

“美术”霍普洱纠正后又耸肩：“但差不多”

唐尼：“那你应该对美学原理有所了解，而作为演员，我们在戏剧艺术里学到的第一课就是审美距离（Aesthetic distance），就是【我并非自己在扮演的这个人】【我不是某部戏剧里的某个角色】【我不是卓别林里的查理】当然…”他手一摊：“我也不是漫威宇宙里的Tony·Stark”

【注：审美距离，审美学术语，全称Mental distance in aesthetic activity（直译即审美活动中的心理距离）指审美主体与审美客体间的远近关系，包括心理距离和时空距离，前者指主客体在心理上的远近关系，包括知识经验、观念、情感和态度等距离，后者指物理学意义上的距离，指主客体之间现实的远近关系，审美距离必须适当才能产生审美活动，获得美感.】

霍普洱：“演员一直无法出戏会很痛苦对吗？”

“Exactly（没错）”

唐尼拽了拽衣服袖子：“因此审美距离永远是演员原则的第一位，我不是我的作品呈现出来的样子，我也不会被过去的某个作品定义，更不会被自己扮演的角色处在的人生阶段定义，不过就像这个行业的人常说的【主人会长得会越来越像自己的宠物】，演员也会潜意识地越来越向角色靠拢，人总在改变，我也是”

在他去钻研这个人的时候，钢铁侠身上的很多东西早已不知不觉间内化为了自己的一部分，因此在自己最后一次说出【I Am Ironman】那句台词时才会那样充满底气和自信坚毅.

“而Tony的到来打破了审美距离中的最后一步，但别担心，我很开心，因为这让我更好地意识到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而且至少另一个宇宙的他现在生活得很好，像我一样，这是很令人宽慰的一件事”

“噢，说到这个…”霍普洱眉头一皱：“真的很抱歉来的时候吐了一摊在你的农场唐尼先生”

“噢…“唐尼带着一个包容而温暖的笑容：“别担心，会有人去打扫的，忘了这一Part吧”说完笑而不露齿地半眯起了眼睛，看上去毫不在意.

“好吧”霍普洱笑了笑：“那您是怎么和这个角色告别的呢？“

“我…”唐尼顿了顿：“已经不是个年轻演员了，因此只要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的生活上，我就能找回那个立足点，像以前的每一次，但你知道的，十年不长，但也并不短，Tony·Stark…和这个人告别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必须那么做”

“那是种什么感觉？“霍普洱问.

“就像…”唐尼笑道：“一个有趣也很长的夏令营结束了，没人舍得，即使是和你同行的伙伴，但孩子们必须重新整理好自己进入新的返校季”

“也就像…”他抬手看了看表，提醒道：“我们不知不觉谈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心，而再过半个小时今天就要结束了，你一定很舍不得这个美妙的生日，我也是”

“噢…”霍普洱自觉站了起来：“谢谢您唐尼先生”

“For what？（谢什么呢）“唐尼问.

“谢谢您招待了我们，也谢谢您替Tony担待了那些乱子，当然，同样谢谢您给了我这样一个难忘的夜晚，我想我大概会记得很久很久，哪怕忘了”她同样举起手表：“我也会再听一遍录音”

“噢…”唐尼起身朝霍普洱伸出手：“Come on”

霍普洱愣了大概两秒，才上前拥抱住了这个像宇宙珍宝一样的人，她甚至都不太敢用力去抱，但想到这大概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她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唐尼的背：“早知道要见到您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准备个礼物的”

也是在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小罗伯特唐尼身上的味道像被阳光晒了很久的草药，或者有些干燥的雏菊香气.

“而说起礼物…”唐尼松开了霍普洱，往怀里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礼盒递给了她：“生日快乐，我记得上一次已经给你写过签名照对吗，所以这次就换了个新东西”

“Wow…”霍普洱惊喜地伸手接过礼盒，拆开盒子才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颜色漂亮的中式方形玉坠：“谢谢您唐尼先生，实际上这趟旅行已经是最棒的礼物了”

唐尼：“这是我大概四十岁刚接触武术的时候一个僧侣送我的玉石挂坠，他说这能为我带来好运，我戴过一阵子，效果不错，至少看着它的时候总能让我静下心来，希望它也能为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带来好运”

“This is great”霍普洱摇头感叹道：“这简直…”

“我想三十岁对于每个女孩都很重要”唐尼笑着透过玻璃窗看了眼里面的Susan：“至少我是在我夫人三十岁生日的前一天求婚成功的，Tony说你们因为忙着拯救世界而总错过结婚的好日子，不过，个人来说，希望你的先生行动不要太慢，而错过了一段最好的年纪”他声音温柔但充满力量：“You deserve this（你们值得）”

任何一个人对她说【你值得】【你很好】这种话，霍普洱或许会觉得暖心，但这些话从唐尼口中说出来，却多了种被肯定的感觉.

霍普洱听到这里笑着低下头，有些鼻酸和感动：“从没想过还能和您谈这些，真的很荣幸见到您唐尼先生，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和您谈话”

“或许”唐尼带着她往客厅踱步走去：“谁知道呢”

“噢，还有一件事”霍普洱诉说秘密似的伸手靠近唐尼耳边：“不像大多数观众，其实我最喜欢的并不是你的钢铁侠，而是查理·卓别林”

“Hm…”唐尼的声音多了些诧异感，他点点头，将玻璃门一拉，绅士地让女士先进：“好眼光”

霍普洱：“我最喜欢青年卓别林找导演第一次试镜却被人因为是个毛头小子而轻视，然后他在灰尘漫天的现场演了个醉鬼的那段戏，很难忘”

唐尼难以言喻地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些惊喜地点头：“现在我相信你是我的个人粉丝了”

看到两人进门的Nyny开口：“你还演过卓别林？”

“Yeah”唐尼接了杯水：“我以为我们很像”

“You know”Nyny笑道：“我以为我们更像”

“哪里像？”唐尼拿起杯子玩笑似的回怼道：“因为我们都有个爱拍电影的风流老爹吗？”

Nyny不言而喻地笑了笑，俯身摇了摇在沙发上睡着了的霍妮：“Come on 宝贝，我们该走了”

“回家吗？“霍妮揉了揉眼睛.

“回家”Nyny点头.

-

唐尼夫妇一路将三人送到宽阔的农场.

“Dad”霍妮不舍地朝围栏里的那只驼白相间的羊驼回望：“等我们回家也养一只羊驼怎么样？”

“你并没有时间”Nyny反驳道.

“不我有”霍妮道：“这是我最多的东西了”

Nyny沉默了，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

“红袍师父和王师父可以和我一起照顾羊驼”霍妮道：“我们可以把它养在纽约圣殿”

“你真以为那是个适合养动物的安全地吗？”霍普洱笑着问.

“遇到危险我可以把它传送到别的地方”霍妮信誓旦旦道.

“那也不行”Nyny反对道.

“好吧”霍妮委屈道.

“Hey Kid”唐尼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走到霍妮身旁摸了摸她的头发：“向我保证如果我把Jerrod（杰罗德）交给你的话他能生活得很好”

霍妮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No Way！”

Susan笑着将那只驼白相间的羊驼牵了出来：“这个小家伙很贪吃，不过从现在开始…”她把缰绳递给霍妮：“你就得学习怎么和他相处了”

“Thank you！”霍妮喜上眉梢：“唐尼女士”

“你真的能照顾好他吗？”霍普洱还是有些怀疑.

“当然了Mom，我是个大学生了”霍妮肯定道.

“这说明我就能先送你回家了”Nyny伸手打了个响指，召唤出了一个红蓝紫三色相间的彩色裂缝：“和你的新伙伴一起，记得抓紧他”

“等等！”霍妮突然朝霍普洱跑去，一把抱住她：“I love you Mom”

感受到女儿手的力度，霍普洱心里一暖：“去吧，待会你就能见到我了”

霍妮松开霍普洱，却头也不会地果断抱着羊驼往虫洞走去，她走的实在太快，导致霍普洱根本没看见女儿红了的眼眶.

毕竟哪里有什么待会见呢？

“你知道的…”Nyny解释道：“她无法穿梭时间，这是你们见面最折衷的方式了”

他无法带着霍妮回到过去，他们非要见面的话，在另一个宇宙是唯一的方法.

“现在”Nyny手一动，强大的力量再次汇聚成一个越拉越大的四色裂缝，他伸手：“到我们了”

霍普洱回头看了眼唐尼夫妇，只见唐尼伸出两个手指朝自己比了个溜走的手势，她笑着点点头，坚定地拉上Nyny的手，跟着他朝裂缝踏出了步子，被卷进了毫无引力的多元宇宙漩涡中.

“Wooo———！”

那种该死的下坠感又来了.

和来时一样，Nyny紧紧拉着霍普洱的手，用失真的声音朝她喊道：“你还没告诉我喜不喜欢这个礼物——”

霍普洱瞬间鼻子有些酸，因为她还没有好好感谢过这个真正为她准备惊喜的男人：“我可以再嫁给你一次吗———”

“可你现在甚至还没有——”Nyny喊道：“嫁给我”

霍普洱：“我会考虑一下———”

这趟旅程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知怎的，比起来时的路，回去的路格外短暂，也没那么难受了.

随着空间交叠，他们的宇宙节点跳跃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两人终于穿过了最后那层空间壁垒，顺利着陆在纽约一栋大楼的楼顶.

-

纽约（Earth-199999-529）

“还好吗？”

Nyny握住霍普洱的肩膀，轻轻喘着气.

霍普洱点点头，上前拥住这个温柔的男人：“这是我收到最棒的生日礼物了，谢谢你，Tony”

“Hm-Hm”Nyny纠正般地哼了两声.

霍普洱松开了他：“Nyny”

“生日快乐Per”Nyny脸上的褶皱笑得有些明显，他慢慢俯下身凑近她：“我能吻吻你吗？”

“最后一个愿望”霍普洱近乎感受到了他接下来的意图：“不要让我忘记，求你了”

Nyny轻轻嗤了声气，像是在笑她的天真.

“最后一次”

Nyny便捧起她的脸，朝她嘴唇吻了下去.

毫无疑问，这个吻别是温柔的.

“Hah…”但意识被入侵的感觉也让霍普洱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下意识地捏紧拳头，试图调动身体里的所有力量去抵抗那种感觉，却并没有抵抗他的吻.

两人此刻都闭着眼，专注地感受着彼此的动作和嘴唇的温度，心里却是五味陈杂地同样坚持着彼此的想法.

午夜本该是寂静的，但奈何这里是纽约，夏夜的风带着些许凉爽，吹在两人身上，喧哗的车声和星火般的灯光让这座城市看起来绚丽繁华，却也冰冷孤独.

突然，霍普洱只觉得嘴唇一凉，是微风吹来的感觉，她缓缓睁开眼睛，原来那是有人吻别后离去的感觉.

和霍妮一样，他离开得很快，快到甚至连他离开的背影都没有看到.

霍普洱左右环顾两下，微微喘了喘气.

“Nyny…”

不知为何，感受到喊出名字后无人应答的感觉，霍普洱才顿觉无力地跌坐到地上.

等等…她居然还记得.

霍普洱抬起手看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那层浅浅的蓝色能量，实实在在地舒了一口气，有些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It actually works（真奏效了）”

就在刚才，Nyny打算用心灵能量更改她的记忆时，她默默用身体里仅有的空间能量建立了一层能量罩，却没想到两种原石能量真的抵消了.

“Hu…Hu…”霍普洱五味陈杂地喘着气，也不知道该哭还是庆幸，但最起码，这个最难忘而美好的生日，她留住了.

埃德温：“小娜来电Hop”

手表的震动和埃德温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都三点了”

霍普洱看了眼时间，接通了电话：“还没睡？”

“我还以为今天都联系不上你了”娜塔莎说：“事情都结束了”

这话听的霍普洱有些一头雾水：“什么？“

“班纳”娜塔莎道：“他走了”

“他也走了”霍普洱问：“去哪了？”

娜塔莎眉头一皱：“谁也走了？你？”

“NoNo”霍普洱走到楼顶边往下一看：“发生了什么？”

“班纳还没来得及注射解药，就被军方发现并逮捕了，而那个叫做布朗斯基的士兵逼迫蓝博士为他注射了剩下的那瓶紫色血清”娜塔莎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现在我理解你的担忧了，那瓶血清看上去确实有点问题”

霍普洱：“布朗斯基也变成紫皮大块头了吗？”

“Worse（比这情况更糟）”娜塔莎道：“你应该来亲眼看看，你现在在哪？”

“Er…”霍普洱看了看四周：“百老汇对面，四十六街对面的一栋大楼顶部”

“你去哪干嘛？”娜塔莎问.

“实际上我刚回来，我是说…”霍普洱头有些大地来回踱步：“事情怎么样了？“

“罗斯本来都能把班纳用直升机载回基地关起来了，不过也多亏了布朗斯基，他变成怪物后就失控了，差点毁掉半个哈林区，班纳为此站了出来…”娜塔莎说到这有了一秒的停顿：“局势还是有些棘手的，不过钢铁侠后来也赶到了，而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Tony？“霍普洱问：“他参战了？”

“你没看新闻吗？”娜塔莎越听越觉得奇怪，因为霍普洱甚至连事情的大概都没听说.

“我…”霍普洱只能承认：“对，没来得及看，Tony没受伤吧？”

“为什么不亲自问我？”

“Woo！“战甲在楼顶突然的落地和Tony机械化的声音把霍普洱吓得浑身一抖.

“看来他已经找到你了“娜塔莎道：“回见”

霍普洱把电话一挂，朝他走过去：“怎么不…”她顿了顿，因为走进Tony才发现他身上的战甲磨损程度看上去有些不乐观：“说一声”

“怎么说？”Tony猛地往战甲里走了出来，声音有些愠怒，因为他近乎是在得知她位置的第一时间就飞来了这里：“在卫星都定位不到你的情况下，你知道你消失了一整天吗，Where were you！（你到底去哪了）”

霍普洱心虚地后退了一步，因为Tony看起来真的很担心，她难以言喻地摇摇头：“有点急事”

Tony就这样凝视着她看了好几秒，才妥协般地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的开口，语速都比平时慢：“别让我【找不到】你Hoper”

“…”霍普洱鼻子一酸，上前拥抱住了这个男人：“我保证我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还有抱歉，缺席了这场生日约会”

“You should be（你是该抱歉）”Tony搂紧了她，悬着的半颗心也逐渐放了下来，因为今天发生太多事了.

“Honey呢？“霍普洱问：“既然你去了哈林区”

Tony：“看到新闻后我就马上联系了Solo让他照顾孩子，现在她大概已经睡着了“

霍普洱有些难以想象自己才离开一天就出了这么多事：“军方怎么说？”

Tony慢慢推开她：“我相信罗斯已经亲眼看到了血清这条路行不通了，不过你的计划或许也落空了，毕竟那个绿家伙做完英雄就像个长臂猿猴一样踩着房子就跳走了”

“Hahah…”霍普洱轻笑两声，因为Tony的比喻很生动也很有画面感：“没关系，我们一定还能找到他，但罗斯将军或许不会再想那么干了”

“不准备说说你消失的原因吗？“Tony肚子里还憋着一股气，毕竟这个鸽子一放就是一整天.

“Hm…”霍普洱语气轻佻：“我回了趟快乐老家”

“中国？“Tony道：“你可以早说的”

“不是中国”霍普洱没有准备再撒谎，她以后也并不想再对Tony有任何不坦诚了：“只是去见了些老朋友”

“Without me（不带我的那种）”Tony盘起手.

“Well…”霍普洱上前将他气呼呼的手解开，伸手牵住他：“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打算之后再好好弥补你一下”

“哼…”Tony将头扭到一边，却默默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你迟到了，但生日快乐”

霍普洱笑着接过方盒子，却根本没有看里面是什么，直接抱着Tony的脖颈就朝他的脸颊重重亲了一大口，为什么说大呢，因为特别响.

Tony眉头一挑，倒像是有些意外，因为她近来从不允许自己和她太过亲呢，更别说她主动干点什么了，或许是因为她心情好，因为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好像确实特别开心.

“有的人今天表现得真棒”霍普洱着搂着他的脖颈笑着开口：“我都有点想为你骄傲了”

不过她不是说着玩的，不论在女儿还是班纳的事情上，不论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超级英雄，他确实已经处理的特别好了.

“Well”Tony头一歪，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不如冲这再来一下”

霍普洱眉头一皱，像是在思考.

“Nevermind if you…（不想的话就…）”

“咂”

霍普洱吻完后还笑着单挑了挑眉.

“？”Tony眼神都开始疑惑起来：“看起来某些人三十岁过后有点不一样了Ha？”

“别想太多”

话是这么说，霍普洱却还是笑着将头埋进了他肩膀：“我们都还有进步空间”